祁仁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这王氏的死自然和他没有关系,之前自己也不是只闹腾王氏一人啊,前天夜里王氏打算来自己厢房暖床,自己连门都没让她进,可眼下这种情况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正当祁仁比头疼时。
祁玓开口解围道:“前天的事是我三弟顽劣,在朱府叨扰了不少人,王氏他也见了,不过当时朱公子和二管家也在场,想必没什么问题。至于前天夜里,王氏应该是有话要告诉我三弟吧,只不过三弟已经睡着了,那晚王氏在门外未曾进去。”祁仁闻言连忙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家二哥,虽然话没说实话,不过事情就是差不多的,根本不影响高明毅查案的。其实不是祁玓解围,当初派祁仁去刺激朱津试探朱津的底线的人是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要替祁仁说话了。
朱津看到这番场景,也是明白再不出来说几句话,惹恼了祁家兄弟,对自己接下来的大事不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朱津开口说道:“高公子,三公子确实和内子颇有一见如故忘年交的缘分,我相信这个事情和三公子没关系的。”朱津心里想的很简单,以他多年阅人数的经验来看祁仁就是顽皮了一些,本性并不坏,和那些纨绔子弟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实在是找不到祁仁害王氏的理由。
厅堂内众人听到朱津的话,心里忍不住暗想些乱七八糟的,一个正是血气方刚的世家少年一个是上了年纪的丰腴美妇,这两人能是忘年交?这朱津还真是能睁眼说瞎话,说谎都不带脸红的。不过有些事注定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不可能拿到嘴上说的。何况祁家三公子的身份也非同一般,于是便有好事者纷纷仗义执言道:
“三公子看面相便是宅心仁厚的人,绝对与此事关。”
“朱夫人看重晚辈,乐于悉心教导,这也是很正常的。”
“听闻朱夫人娘家有一妙龄少女,生的天香国色,应当是想为娘家人和祁三公子做媒所以才多加接触吧。”
“是啊,是啊,肯定差不多就是这样。”
高明毅眼见众人越说越远,颇有为祁仁开脱的意思,搞得现在此地银三百两,高明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来他也不觉得祁仁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早在之前他就得到了祁家三兄弟的情报,因此对兄弟三人的习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兄弟三人皆不是淫邪好色之徒,甚至一个极为隐秘的情报就是兄弟三人都是处男。在豪门世家这可是相当稀奇的事情,比如说一个普通的县令家的公子,自他十二岁起,身边的婢女便是会想尽办法爬上他的床,从而获得巨大的回报,还不提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更是会百般勾引,少年正是热血之时很难把持的住,非常容易一夜春宵告别处男。更别提这兄弟三人都是禹州一等公子了,如今祁添十九岁,祁玓十七岁,祁仁十五岁,兄弟三人依旧是处男真的太稀奇了。要说没女人想入非非那是不可能的,就如同自家之前的那个婢女秀儿,长得那么丑,也就身上有着几两肥肉,居然妄图勾引他高明毅,后来自己不仅把她赏给侍卫们,还下令禁止管家去赵家村买丫鬟,妈的,什么烂地方养出的母狗,想起她就烦。听着厅堂内众说纷纭,讨论愈演愈烈,高明毅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没有证据便不能说和谁有关系,先不要激动,我还有问题要问。”
厅堂内逐渐安静下来,众人现在对这个高明毅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公子居然办案这么老练,这么快就能理清思路,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去发掘有用的消息。一时间高一身边的吹捧声也是不绝于耳。
“高郡守果然是虎父犬子,令郎果然是高家麒麟儿。”
“是啊是啊,高公子做事颇有当年高郡守的雷厉风行,运筹帷幄。”
“戈阳高氏名不虚传,不愧是川州一等一的大家族。”
听到这些话,高一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过去,嘴角仿佛也是翘起了一丝。
祁仁低声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这些人尽说废话,一点有用的都帮不上,吵死了。”
祁添开口安慰道:“这就是应酬啊,没办法的。阿玓你别想走,以前你不喜这些场合老是偷偷溜掉也就算了,今天事情很特殊,眼下出了人命,现在正是查清证据的时候,走了会找来口舌。这里不是禹州,我们做事情要顾及祁家的面子。”说完,还专门给了祁玓一个警告的眼神。
祁玓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踏出去的一只脚。
高明毅开口问朱津:“朱先生,不知道朱公子和二管家如今身在何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见他们的身影?”
朱津解释道:“犬子和尤浩去了大川城采购一些物品,算算日子,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高明毅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好,和夫人接触过的我都要一一问话,朱公子和尤浩回来了请务必告知我。”
朱津:“好的”
高明毅随即开口说道:“朱先生,眼下问话我单独问询即可,现在人都散了吧,节哀。”
朱津面带悲色说道:“嗯,诸位今日朱府出自变故,讲学一事朱某心力交瘁只能取消了,朱府接下来举办丧事,还望诸位海涵。”
朱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讲学没办法继续也是人之常情,许多人其实心里就已经猜到了。不过朱府盛情款待,接下来这场丧事还是要参加的,毕竟做人也不能过于薄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