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拉了拉他的衣服，程清峭回头看着他，他笑着看着他，他说：“将军，别为我难过。那天在五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来玩乐的。你真的是我看过最一身正气的人了，我一直都知道不应该信别人。但是那天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你。我知道我自己可能会活不久，但是与自由相比，那算什么？”
程清峭看着他，听他又灿然一笑，接着说道：“将军，你不要自责，虽然我自由的时间没有多少。但是我选择跟你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段时间，我在这里学着知识真的特别的开心，是我短暂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了。”
他看着床上的帷幔，有点哭笑的意味说道：“若是有来生，我真的希望在学堂里继续学习。还有，将军，我很喜欢你给我的取的名字，青冥，学堂的老先生告诉我这是青天的意思。我真的好喜欢，我以前一直以为我若是死了也许会被他们扔到那个乱坟岗上被什么野兽吃掉罢了！成为一堆名的尸骨，但是如今我是有名字的，也许我会有个墓碑，或者是没有，但是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他们我不是孤魂野鬼，我是有名字的。”
“所以，将军别为我难过。我很开心在死之前还能见到你，我没想告诉你的，我以为你在查柳竹院的案子，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你竟然来了。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惊喜了！我憾了。”
程清峭的脖子微凉，那是他的眼泪流了下来。程清峭强忍着说道：“我来晚了，我应该早一点审他的，我还跟你说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你还没有看到过呢！你不能死啊！你才刚刚过上点好日子啊！”
青冥也流了泪，但是他的面容却是在笑，他说：“将军，我比那些柳竹院的人不知幸运多少，能遇见你。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哥哥。哥哥，别自责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到你将柳竹院绳之于法，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能做到的。这样我就憾了，这段时间已经是我悲惨的生命当中最美好的岁月了，它已经抵过那些曾经悲惨岁月了。”
他将程清峭的脸上的泪水试去“哥，别难过。我会在天上地下祝福你的。若是你还要因为我而自责，我都要自责了。答应我，不要因为我短暂的闯到你的生命中而遗憾自责，因为这是我的幸运，你应该为我开心，因为我真的解脱了。那些噩梦终于不用在做了。”
程清峭的双手在袖中攥紧，他苦笑着看着他说：“好。哥哥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看日出。”
······
程清峭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林唐看道他的那一刻，一下子就扶上去了。皱着眉问他：“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我没事，我还清醒呢？你别扶我，我能走。”
“程清峭，你到底怎么了？”林唐的声音陡然变的大了。
“林唐，我好恨啊！”程清峭突然冲他大喊道。
林唐将他拽到他的房间，将给茶水递给他，说道：“那孩子没救回来？”
程清峭听见了这声音，瞬间眼睛睁大，他的手里还拎着那还未喝完的酒，他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只听他说道：“林唐，你知道吗？我不属于这，我不是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