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蛋糕，香草蛋糕，可可冰淇淋，科特让店员打包好又打着伞跑回去。
雨好像变大了一点。
科特心想。
后视镜照出车后的灯光。
＂你的蛋糕呢？＂
奎萨尔皱眉看着落汤鸡一样惊魂未定的科特，科特瞳孔收缩，嘴唇发白：＂……还在车上。＂
洋兰怪叫到：＂车？甜品店就在街角你还开车？＂
奎萨尔一言不发的走到科特的身前掐住他脸，肌肉男抖着身体任他拿捏，洋兰这才后知后觉他们事务所并没有备车。
那科特的车是哪来的？
“怎么回事？”
科特张着嘴，嘴唇不停的抖动，一个大块头肌肉男抖的像只鹌鹑。奎萨尔皱眉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科特的眼神打清明了一些。
“怎么回事，说。”
“我…我去买蛋糕，我走在路上……然后！我突然就出现在车里！”科特抱着头蹲下来，试图通过这种姿势让自己获得安宁，逃避现实。“我在驾驶座上！我手里拿着蛋糕袋子，我，我，我就去抓方向盘，但是一切都晚了……”
“我撞了人，他的头把玻璃都撞碎了，车轮压过他了！他死了！”
“超能事件，听起来是空间系。”奎萨尔看着科特，“所以你就这样跑回来了？还把蛋糕忘在那辆车上？里面的冰淇淋怎么样了？”
听到这种话，科特的内心被怒火席卷，他顾不上恐惧，站起来朝奎萨尔大吼大叫。
“有人死了你就只在乎你的东西！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魔鬼！”
奎萨尔眯着眼，突然他一拳砸到科特肚子上，一把掐住科特的脸。科特被打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疼痛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你在向谁撒娇，你想让谁安慰你吗，软蛋。”奎萨尔的语调冷冰冰的，他掐着科特的脸，让他不得不抬起头直视着奎萨尔的眼睛。那双眼睛像金属熔铸镶嵌在奎萨尔的眼眶里，冰冷的让科特不敢动弹。
“撞死人的是你不是我，这是你犯的，你没把我的蛋糕带回来，这也是你的。我为什么要在意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只在意你没把我要的东西带回来。”
奎萨尔松开手，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科特。
“听懂了吗。”
“我……”
科特的脑子一团乱，他完全没办法回答。奎萨尔突然抬腿一脚把科特踹出门，结实的肉体落在外面湿滑的地上，砸散水泊。
在路人的目光中，套着透明雨衣的奎萨尔走出事务所大门踩上科特剧烈起伏的胸膛。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你自己？”
“没，没......”科特捂住被踹痛的腹部，疼痛让他的声音更低，“我是骂自己，我不对。”
“很好，我要你记住这句话，下不为例。”奎萨尔一边说一边收回脚。“现在让我看看，谁抓了我的狗去犯事。”
警局内，被警察检测完超能力的科特和奎萨尔去看了监控。监控画面中，科特拎着甜品店的包装袋突然消失，旁边等待绿灯的汽车突然加速直冲到下个斑马线撞死一名路人。
各怀心事的两人离开警局，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奎萨尔道歉的科特差点被一辆漂移过来的面包车撞上。
面包车的车门哐的一声打开，奎萨尔跳进车厢里把雨衣扔到路旁的消防栓上，他坐在里面勾勾手指。
因为刚刚的事情还有点PTSD的科特：“我不太想……”
“滚上来。”
湿漉漉的科特没入车厢，关上门的面包车向远方驶去，一声雷响，远方似乎有闪电的光影，雨势渐大。
这里是泊莱城，新城与旧城相连，远离新城的旧城边缘，被称为黑市的地下城建立已久。
面包车载着奎萨尔和科特从防空洞通道深入地下城，一拉开车门，刺鼻的烟雾和酒精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比新城边缘还臭。”
科特拿手在鼻子前扇扇，奎萨尔耸耸肩，踢开几个扒手，示意科特跟上他。
他们走过一个个狭窄的街道，地下与地上几乎一样，霓虹灯与涂鸦不断，站街与卖货的直接出现在明面上，跟地上比毫不掩饰。
走到一处只有白炽灯的黑门前，几个身材魁梧的黑帮成员在角落里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
其中一个盯了奎萨尔半天，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声，很快那扇黑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衣着暴露的辣妹领着他两个深入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们经过血肉横飞的地下擂台，每一张赌桌上都沾着血的赌场，烟雾缭绕腥臭恍神的吸毒点，最终他们来到了黑老大的办公室内。黑老大是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和狰狞的伤疤，看上去有很多深刻的过往。
辣妹朝奎萨尔抛了个媚眼离开，小门关上，科特听到黑老大说：“好久不见，小奎萨尔。”
这两人关系很好？
科特忍住表情，控制住自己想乱瞟的眼睛。
“怎么这样叫我，里亚，你别告诉我，你是觉得自己不够大所以在称呼上找我便宜。”
黑老大安德里亚斯那张脸上居然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你觉得是这样就这样吧，虽然这只是个久别重逢的爱称。”
爱称？
科特听到这里内心有点不是滋味，但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
黑老大的温和并没有得到奎萨尔同等的对待，还敢给黑老大一个白眼的奎萨尔一开口就让科特吓得想跑：“正常点叫我吧，虽然我不一定真比你大，但你那样叫恶心到我了。”
出人意料的，安德里亚斯并没有生气，而是应了一声后看向科特。
“你的新欢？”
我不是！非要说我其实是老欢……
科特僵着身体小幅度摇头，奎萨尔嗤笑一声撇了科特一眼：“他不是，他是我的看门狗。”
安德里亚斯看科特本来就淡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和怜悯。
“第几个了，要是不够用可以从我这要人。”
“不要，他们太丑了。”
旁听聊天的科特心里腹诽：所以我长得还行是吧，漂亮的人也是颜狗。
奎萨尔向黑老大讲述了他们的目的，得知事关科特时，安德里亚斯邹着眉打量了科特许久。奎萨尔要从黑老大这里知道可以给人换位置的超能力种类包括持有者，这信息是官方严厉封锁的，非官方查询都是违法犯罪。
这东西比器官买卖违禁品交易要难搞的多，空间系超能力比常规超能力资料封锁的还严，本来科特以为黑老大会拒绝，然而安德里亚斯听完奎萨尔的话，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奎萨尔你来的正好。＂安德里亚斯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人，他能帮你。＂
黑老大亲自带路，从他办公室的隐藏门通过通道进入了一个宽阔的房间，大大小小的显示器挤满墙壁，各种闪着灯的方块机器堆在地上，还有一排排长的像放大版芯片的东西竖放在水箱里咕噜冒泡。
昏暗，沉闷，嘈杂，这是科特对这里的第一印象。一个头发油腻杂乱的男子坐在一把椅子上对着键盘敲敲打打，他们进屋的门正好对着他的侧脸，那个男子看上去很年轻，一副粗框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大爹，你带他们找我有事吗？＂男子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