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方识舟夹着烟往地上弹烟灰，脑子里一直有个疑问萦绕着挥之不去。自己跟自己较劲，控制不住地想知道昨天为什么对着周牧勃起了。
周牧跪在方识舟两腿之间，隔着一层质量极好的西裤面料滚烫的吻就落在他的腿根，鼻尖贴着鸡巴的部位喘气，抬起一双眼眸说：“能给我解开吗？”
“解什么？你不是喜欢绑人吗？”方识舟说。
周牧着急的吻着，隔着西裤磨蹭，他看着方识舟的腰带说：“腰带，我，我解不开。”
方识舟垂眸看着周牧，漫不经心地把腰带扣解开，从他的角度看，周牧稍微歪头咬住他的西裤纽扣，高挺的鼻梁贴着他的西裤把拉链拉下来，露出自己的黑色纯棉内裤。
周牧隔着内裤舔，唾液很快便洇湿了那片布料，他用牙齿轻轻触碰脆弱的阴茎，在男人舌头的舔弄下方识舟明显有了反应。周牧咬着内裤边缘往下扯，垂软的阴茎露出来，他舔着茎身，将整根阴茎都含进口中，阴茎逐渐充血勃起，喉咙上褐色的皮肤被顶出阴茎的形状。他把茎头含在嘴里，灵活滚烫的舌头钻进最敏感的铃口，掀眸观察方识舟的反应。
“嗯……”温暖舒畅地感觉流窜至全身，方识舟不由得颤栗，神色迷离的半眯着眼睛发出喟叹。性感的喘息声随着每一次深喉而加重，方识舟夹着烟蒂的双指都忍不住用力。临近高潮，他抓着周牧的短发往自己胯间摁，报复似的射在男人嘴里，而周牧全部将方识舟的精液咽了下去。
在他的注视下，周牧用那双凶恶且充满色欲的眼睛盯着他，脸上充满了占有的意味。方识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居然看见周牧这幅样子会有快感。看来没有那个男人能拒绝口活儿。
他爽完将周牧从自己身边踢开，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几口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后，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周牧，他满是尘土的牛仔裤中间顶出了一个不小的弧度。
方识舟轻蔑地笑了一声，用皮鞋碰了碰周牧勃起的鸡巴，说：“变态。”
周牧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暴起，深麦色的皮肤都被欲望逼红，被触碰的鸡巴又硬了几分，忍不住上前用鸡巴蹭方识舟的皮鞋，满脸压抑着兽欲：“我是，我是变态，我想干你。”
方识舟挑眉，捏着烟头直接摁在周牧的胸肌上，伴随滋啦的声音，布料烧透，空中瞬间飘散一股难闻的焦味。周牧眉头微蹙，紧绷着下颌骨一动不动。
等烟头冷却后，方识舟才松了手，丢掉了烟头，“没意思。”
没看到周牧痛苦的表情，当真没意思。
周牧却极度兴奋，眼睛色情地盯着方识舟，哑声道：“我想干你。”
方识舟僵了僵，身体前倾抓着周牧粗硬的短发，沉声道：“你知道强奸犯在监狱里是什么待遇吗？”
什么待遇？周牧说知道，还笃定方识舟不会报警。
他以前在工地搬砖的时候，听一个坐过牢的男人讲过强奸犯在牢里是最低等的犯人，受欺负挨打是常事，经常遭受非人的待遇。
令人不安的沉默气氛流淌在这间铁皮屋子里，方识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五指，手背上青筋暴起，抓着周牧的头发往下拽，周牧却视头皮上传来的剧痛，重复说：“我知道我很卑鄙，但你不会报警的。”
这人还知道自己卑鄙呢，真是不容易。周牧的话一语中的，对他来说，报警的确不是最好的办法，他的行为更像是被戳中心事般的恼羞成怒。方识舟不动声色地换上一副讥笑的表情，说：“你哪儿来的自信？”
周牧却一言不发，粗野的脸上满是欲望色彩，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夹着他的裤管磨蹭。方识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度将男人踹开，一脸嫌恶：“你他妈嗑药了吧？”
“没嗑药，”周牧停顿了一下，突然对着方识舟红了脸，“我控制不住，一看见你我就想操你。”
方识舟闻言猛地站起来，金属的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看见了什么？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糙汉……娇羞？[br]
他搓着手臂，骂骂咧咧地从周牧宿舍走出来。心说，这他妈我是造了什么孽了？
17
刚出来，他又折回去，进去把墙上那些照片全都撕了下来。方识舟威胁周牧，说如果他再继续做这种事，就找人把他弟弟强了。
来之前方识舟就想了，不怕周牧要钱，就怕他不要钱。可没想到结果更让人意外。你永远没法跟一个疯子讲道理。他要是再跟周牧在一个房间里待下去，估计他脑子也快不正常了。
王彪找来一个铁桶，方识舟干脆都丢里面给烧了。周牧不害怕坐牢，而方识舟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这件事情最好不公开，可他咽不下这口气，气恼地说：“你们几个是没吃饭吗？”
别的人都不敢吭气儿，只有王彪傻乎乎地说吃了啊。方识舟闭了闭眼，克制住了想打人地冲动，命令他们几个进去又给了周牧一顿揍。这次周牧手绑着，被打得比较惨，还惊动了隔壁的宿舍亮了灯。
最后方识舟让周牧签了一个给方家打工十年的劳务合同。但是每个月只能领到维持基本生活开销的最低薪资，这对于一个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几乎是最残忍的惩罚了。
方识舟是个商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觉得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放任一个侵犯过自己的人到外面晃荡要好。
这一番下来，折腾到了凌晨。方识舟回去后久违地睡了个好觉，一夜梦。[br]
第二日清晨，天气阴沉着，黑压压的云层压得很低，果然没一会儿便下了雨。方识舟穿着睡衣睡裤去客厅接了杯水，靠在落地窗上看雨。
四月，江市里的多雨季节。老话说春雨贵如油，而这个季节的雨最是慷慨。方识舟抬头看看阴郁的天，灰白的色调给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
他哥，也是死在这样一个阴雨天。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方识舟回过神去开门。他似乎还不是很清醒，没从猫眼里看来人是谁便将门打开了，刚打开看到一张他最不愿意看见的脸，“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对方不死心，哐哐哐地拍打房门。方识舟走到客厅又折回来打开门：“你干嘛？”
周牧拍门的手停在空中，看着方识舟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不解，不是买了他十年吗？为什么生气？
他看看方识舟乱乱的头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方识舟：“？”
周牧：“我们不是签合同了吗？”
方识舟：“？”
周牧有些犹豫不决问：“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需要你离开我家，”方识舟看着周牧吊着绷带的手，不耐烦地说：“永远别来骚扰我成吗？我他妈不想看见你。”
方识舟关上门，没听清周牧后边还说了什么，回床上补了个觉。[br]
晚上邱贺停喊着他出去玩，他想着上次的事儿，叫上了宁微一起。中途邱贺停有事离开了，没过一会方识舟也没了兴致，带着宁微出了会所。
他喝了不少酒，邱贺停也没给他留车，他便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晚上的雨越下越大，路上积了不少的雨水，司机打来电话说车抛锚了，一时半会儿肯定过不去了，问怎么办。
方识舟看了看这雨，跟他说自己打车回去。但这雨实在太大，他们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打到车。
因为暴雨，气温骤降，宁微穿的少，在方识舟身边冻得直哆嗦。方识舟最怕冷，但还是绅士的把外套披在了宁微身上。好在他家离这儿不远，最后没办法了两个人淋雨回的家。
他们到小区的时候，浑身湿透，方识舟的嘴上几乎没有血色了。他喝了不少酒，又被风吹了一路，到了顶层以后脑子疼得厉害，昏昏沉沉间听见宁微说话。
方识舟抬眼一看，发现周牧正站在他家门口，一脸怒气地瞪着他……有点不对，好像瞪得不是他。
“你怎么又来了——”方识舟话音未落，便感到一阵眩晕，刹那间自己便从宁微的身边被拉到了一个滚烫炙热的胸膛里。
周牧母鸡护崽似的将方识舟抱在怀里，一双眼睛里满是敌意地看着宁微：“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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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微有些吓着了。
对面的男人身材高大，长得凶，腕上打了石膏，脸上还挂了彩，看上去像打人的混混。但他不顾方识舟浑身湿透，用手护着，一副保护占有的姿态。
周牧怀里温度高，方识舟没意识到自己本能地往他怀里缩，有气力地说：“放开我，让我把门打开。”
周牧闻言抱着他挪到门口，说：“开吧。”
方识舟：“……闭眼。”
周牧照做了。
方识舟输完密码从周牧怀里挣脱出来，对宁微说：“小宁，你进来。”
宁微跟着进去后，方识舟关上了门，周牧就站在门外。大概过了一分钟，门又被打开，门口出现方识舟苍白的脸，“进来吧，等雨停了再走。”
周牧听完眼睛亮了，进去的动作太大，一下将方识舟抵在玄关的鞋柜上。他有些兴奋，呼吸微乱，只希望雨不要停。
方识舟偏过脸，耳边都是男人混乱的呼吸，他轻咳了一声，嫌弃地说：“让开，我快冻死了。”
周牧听话地退开一点，方识舟刚抬脚走出去一步，后背就贴上来一个坚硬又滚烫的东西，像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