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方识舟听完直接坐起来，烦得不行，刚准备骂人便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他转头看向房门，对着空荡的客厅愣了片刻，随后倒在沙发上，胳膊撑在额头上，嘴里呢喃着：“真是见鬼了。”
22
雨后，气温骤然升高，这场雨像是一个开关，打开盛夏的狂热浪潮。
阮成吃完午饭，到方识舟的办公室来送资料，经过落地窗时，瞥见马路对面站在人行道上的那个男人。那人好像是工地上的工人，阮成与他打过几次照面。这几天他一直在那个地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他的长相很有特点，很难不让人在意。
下午两点几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男人站在人行道上，顶着热辣的太阳，晒得满头汗。他手腕上缠着一小截白色绷带，手里拿着一瓶水走到公交站牌旁边的阴凉地，抬头向对面那座大楼的某一扇窗户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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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识舟晚上有应酬，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每幢楼几乎都已经没有了亮灯的窗户。黑夜寂静声，间或有流浪猫狗窜入灌木丛，引来一阵窸窣声响。
电梯到了顶楼后停下，电梯门打开，方识舟垂眸边看手机边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刚抬起头，立刻又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按关门按钮。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挡住即将闭合的门，方识舟眼前出现一张深邃的五官和那双凶狠的眼睛。
周牧将方识舟堵在里面，手臂横在门口，按着不让电梯门关上，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方识舟把手机关了，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不暗中跟踪了，改成明着尾随了是吧？”
“我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周牧向方识舟迈出一步，将他抵在电梯角落里，压低声音：“我只是太想你了。”
自上次那事儿之后，周牧已经将近两周没有见到方识舟的人了。在此之前，方识舟出差除外，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两眼，也不会超过两天看不见他。[br]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占据电梯内半数空间。方识舟的鼻腔里又充满对方身上那洗衣液夹杂着苦涩的泥土的味道。
因为周牧的靠近，他被迫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长久地沉默，却令他意识地攥紧了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指。
方识舟抬眼看了看左上角的电梯监控，语气不善：“起开，这他妈摄像头还在这儿呢！”
方识舟从电梯出来，周牧跟在他身后。
他靠在墙上，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手上，又四下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火。
“打火机有吗？”方识舟问。
“我不抽烟。”周牧答。
方识舟笑笑，把烟别到耳朵上。他烟瘾犯了，屋里有打火机，但他还是决定在门口把话说清楚。[br]
他在公司休息室住，一半因为忙，一半因为周牧。周牧天天来找他，又没头没脑的说喜欢他。
这人一根筋，认死理儿。方识舟每天带不同的男孩回家，仍然法劝退周牧，整宿整宿在他家门口，怎么都说不通。今天是周牧运气好，他回来拿东西，正好碰见了。[br]
方识舟说“给你明说了，咱俩不可能。”
“为什——”
“你让我操一顿试试。”周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识舟打断，他淡漠道：“或者说，你让我强奸你一次。”
方识舟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静静地注视着周牧。他冷眼瞧着对面男人锋利的眉眼，试图在男人眼里看到知难而退的挫败感。
对峙良久，方识舟看到周牧浑身的力量放松下来，肌肉不再紧绷，松了一口气。他想，周牧肯定会走的。
片刻后，就在方识舟觉得周牧要回去了，他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
周牧两只手掌按在门上，坚硬的胸肌从后面抵住他的后背，滚烫的呼吸落下，哑着嗓子说：“要是能消气的话，你就来。”
方识舟闻言怔住了，压根没想到周牧会做到这个地步。话是他说的，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雪前耻的机会送上门他要是不要？一瞬间，方识舟有想逃跑的冲动。
一时间的静默，令方识舟喉结上下蠕动，后背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周牧蓬勃有力的心跳声，耳边全是男人一声声沉稳地呼吸。
方识舟活了快三十年，头一次觉得被逼进了死胡同，挫败感伴随不安，使他狼狈地逃开。他输密码进门，关门的一瞬间，周牧再次伸手挡下。
周牧将门拉开，以他的力气轻而易举便能破门而入，但他没有踏进去，只在门口低声问：“我能进去吗？”
23
说是这样说，可周牧并没有表现出要走的意思。
方识舟松开了关门的手，转身往书房走了，在书桌抽屉里找出打火机，灯都未来得及打开，“咔嚓”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伴随一簇火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照出一抹摇曳的光影。方识舟点燃了香烟。
他走出去，对隐在黑暗中的男人说：“你愿意待在这儿就待着吧。”
方识舟到阳台抽烟，并没有开灯。他靠在阳台栏杆上，一手夹着烟送进嘴里，吐出的烟雾随着晚间的微风飘散开来。
周牧站在客厅里看向方识舟的背影。近乎完美的身形，在薄弱月光的倾洒下显出朦胧的轮廓。他的视线从男人修长的脖颈到挺拔的背脊，脑中着魔似的浮现方识舟那天跪在床上反抗的雪白躯体。
他慢慢走近，站在方识舟身后，注视着方识舟的后颈，一种迫切地想咬住对方的欲望令他必须咬紧后槽牙抑制。
方识舟转身面对周牧，食指点了点香烟将烟灰弹落，漠然道：“我对你的屁股没兴趣。”
周牧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两人之间流淌着令人不安的气氛。方识舟夹着香烟的手随意搭在阳台扶手上，这种沉默的氛围令他不得不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就像两个顶级掠食者之间声地对决。
两人的距离极近，周牧鼻尖萦绕着浓浓的尼古丁的气味。他眸色渐深，炙热的视线从方识舟的眼睛移到脖颈上突起的喉结那儿，呼吸忽然加重。
下一刻，周牧抓住阳台的扶手，将方识舟压在自己与扶手之间，张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方识舟瞬间僵住，手里的烟掉在地上，身体的所有感受只有脖子上湿热的触感，似乎有一股电流顺着两人相交的地方传遍全身。
周牧松开犬齿，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他咬过的地方，脖颈上舔吻令方识舟本能地仰起脖子，男人的喘息加重，急切地、近乎贪婪地啃咬。
方识舟抵在周牧身上的手几乎忘记推距。他脖子上的敏感地带比他想得还要多，从没有人去亲他这个地方，不消半刻，他已经被舔得浑身酥软，下身渐有抬头的趋势。
周牧粗喘着，拉着方识舟的手按在自己胯间，压抑着情欲，哑着声音说：“疼。”
方识舟情地抽回手，说：“关我什么事儿。”
“你帮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周牧当着方识舟的面掏出硬得发疼的性器，对着他打飞机，一边喘着一边喊哥。
方识舟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被对方这番操作臊得脸热，推开他就要走，却被拉住抵在阳台侧面的墙上。
“别走。”周牧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快速地撸动鸡巴，边套弄边在他耳边不要脸的呻吟。
方识舟一张脸涨得通红，张口就骂：“你他妈别喘了，给我滚开！”
周牧盯着方识舟的嘴，声音沙哑道：“我想亲你。”
方识舟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脸，伸出手推开：“你想都别想。”
周牧被方识舟推着脑袋后仰，便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心，就在他把手缩回去的时候，周牧猛地压上去堵住他的嘴，下一刻便强行撬开齿关，掠夺口腔。
“唔……”周牧以生涩且火热的吻技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两人像是为了争夺口腔里那点可怜的氧气一样，吻得喘息连连，津液被迫交换。
前几天方识舟虽然每天晚上都带人回来，但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禁欲太久，他也被挑起了情欲，性器被西裤紧紧包裹，勾勒出欲望的形状。
男人和女人不同，一旦被欲望支配，只会服从本能。他意识地回应周牧生涩的吻，唇齿相依间扯出黏丝，在银白的月色下闪烁。意识的引诱只能令男人兽欲大发。
突然之间，方识舟猛地推开周牧，周牧猝不及防地后退几步，方识舟就这样迅速地逃开了。
方识舟走进卧室，快速地把门反锁。好险，他刚刚差点就要解自己的腰带了。[br]
良久后，方识舟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性器一直硬着，他烦躁地闭着眼，撸了半个小时什么也没出来。
这种明明想射却射不出来的感觉，方识舟是第一次体会到，就在这种痛苦中，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但刚出来便立刻被否决了。
挣扎许久，最终欲望占了上风。他绝望地伸出手指探向那处隐秘的地方，随着一声压抑的呻吟传出，男性喘息也逐渐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