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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悦不明白贺冰为什么又要把问题抛回来，她把手里的抽纸放回柜子上，用手里皱皱巴巴的纸擦了擦眼周残留的泪痕，并且相对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如果是我自己，应该会选择更轻松的那一边吧，毕竟目前为止我也没有遇到过愿意豁出性命只为再见我一面的人。但如果是站在丁颖的角度上，她应该会选择入魔跟左楠永远在一起。”
贺冰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很赞同你的想法。那我站在左楠的角度上回答你，就是因为左楠体会过入魔的那种痛苦，所以他绝对不会同意让丁颖入魔的。”
回想起刚才在水镜前看到的左楠入魔的景象，当时的痛苦与煎熬大概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但被烈火焚烧、蚀骨剥皮的痛，的确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贺冰，你说左楠吃了这么多的苦，好不容易才跟丁颖团聚，他真的能够舍得两个人就此分开么？”
“如果他真的还有执念，今天也就不会主动来找你了。”贺冰目光深远地看向门口，似乎透过那扇门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找我？”谈悦略感意外，“你是说左楠今天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而是特意来找我的？”
贺冰垂眸颔首，其实他从鬼界匆忙回来的那一天就已经发现谈悦身边似乎有魔族出没的气息。当时只以为谈悦是跟霍铭接触过，才会有邪气沾染。现在看来，从他出现在谈悦家，再到他带谈悦去鬼界的那几天里，左楠应该经常在附近出没，为的就是能跟谈悦单独见面。
所为何事，自然是丁颖。
“左楠是霍铭身边的左右手，你归位之后他知道了你的真身，又知道你跟丁颖关系很好。这世上真心想要帮助丁颖逃离这份厄运的，一个是他另一个只有你了。所以他这次应该是瞒着霍铭偷偷来找你的，就是希望你能有办法给丁颖一条明路。而他……其实是可以放弃与丁颖之间的一切的。毕竟从开始就都是的。”
左楠抱着丁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现在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刚才见到贺冰时紧绷着的一根神经也总算松了下来，只是怀里人撕心裂肺的痛哭依旧揪着他的心。
原本魔族是不会感知到痛苦的，左楠一边想着一边抚摸着丁颖的头发。怀中的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他熟悉的淡淡的香气，身体是温暖的，不像他在不用伪装成凡人的时候，身上是永久的冰冷。
“别哭了，我还有许多事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