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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的小区，月亮已经爬到夜空的顶点。今日是月初，弯弯的月牙光芒似有若并不能彻底照亮黑暗。贺冰就这样坐在谈悦房间的外层台阶上，那里还放着连接到室内的空调外机，此刻正轰隆轰隆地工作着。
夜风并不清凉，吹得人更是烦躁。穿着家居服的贺冰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热的，但他却在额头摸到了薄薄一层细汗。
脑海里是刚才谈悦说话时的神情，严肃认真又有几分失望。
“我昨晚做了两个梦，梦到了你……还有关于落霞元君的事。”
虽然一个月的道术修炼不能立刻见效，但谈悦的法力还是有了一些进步。她所谓的梦，大概是曾经的记忆碎片吧。
贺冰问她，“然后呢？”
“我想问问你，你跟过去的落霞元君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其实更想问的是，你跟我之间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但这样的问题，她没有立场去问，一旦问出了口，就再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贺冰本打算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两人的关系，但好巧不巧地，泽熙出现了。两人的对话被迫终止，谈悦找了个理由就回了房间。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虽然现在房间里关着灯，但从窗帘里依旧透出一些微弱的光。谈悦应该正躺在床上摆弄手机，不管看到什么都毫兴致，只是不停摆弄让屏幕亮起。
贺冰叹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背靠在墙上。头仰起来，正好看向月亮。
他跟曾经的落霞元君是什么关系呢？
种种回忆跃然于眼前。那是他刚刚成仙时，带着对谈悦不清不楚的感情跟随她上了天庭。所有修道成仙的小仙初上天庭都要去太白金星处报道，一来登记名录在册，二来分封仙阶划分洞府。谈悦觉得贺冰这身行头实在是有些不雅，便带着他先去了自己的洞府，找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让他换上，那件衣裳便是鹅黄色的。又打水看着他刮去脸上蓄起的胡子，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后，那张清秀的脸恢复如初。
“这样就很好看了。”谈悦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贺冰，她过去从没觉得贺冰的样子竟是如此好看，只知道他眉眼灵动，身不染尘。没想到成仙之后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以后定会是天庭仙子的倾慕对象。
贺冰被她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提醒的咳嗽了一声。
“抱歉，看得有些入迷了。”
听到谈悦这话，贺冰更是红了脸，急忙瞥过视线。“师姐说什么呢。”
“我在夸你啊，夸我的小师弟长得眉清目秀，秀色可餐。放眼整个天庭，至少在我成仙的这些天里，还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仙君呢。要是你早个十几年好好修道，没有耽误的话，现在一定是最年轻最好看的仙君了。”
“怎么还要提起在凡间的事。我当时……不是有意的。”贺冰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连语气都是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