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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瑞的话让谈悦冷静了下来，她白天时一直在想要怎么保护丁颖，不让她被天劫却伤。却忘了丁颖的结局是要永堕鬼界，就算躲开了天劫也躲不开这一步。她再奋不顾身，也法做到能将丁颖带到任何一个逃离三界的地方。
她叹了口气，整个人往床上一瘫，完全没了办法。
朝瑞明白她心中感受，只静静落在她耳边的位置上，说道，“一切都是因果，与你关。其实这个道理你都明白，当年的事并非因你而起，不管怎么怪罪都怪不到你的头上。丁颖的身世是很可怜，但你不需要为此负责。而且神仙公然违抗天规，要受的惩罚也是你法承受的。”
“原来做神仙也有许多不可为之事。”
“谈悦，你也不是个年轻的神仙了，应该明白，凡事都有规矩方圆。若一味放纵，法管束，这世间将是一团糟。你现在只是有些意难平，还是先休息一晚，明日就能想通了。”
关了灯，窗外已呼啸起秋风。风力强劲地拍打着窗户，还有数细碎的东西砸在玻璃上的声响。
谈悦转过头在黑暗里盯着窗外，她心里一闪而过不好的念头，想着贺冰或许就坐在这样的风里。
谈悦第二天睡醒时家里还是不见贺冰的身影，倒是泽熙难得不在厨房摆弄做饭，而是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她。
“有事找我么？”谈悦刚站在客厅的门口，就见到泽熙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停。
“我该回天庭去了。”泽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目光却有些游离不定。“这些天在人间研究美食，差点就忘了自己其实还有司雨的任务。今日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赶不及了。”
谈悦这才想起泽熙是偷偷下凡的，如果不是有贺冰这层关系，天庭早就下来捉他了。现在又有司雨的任务在身，是该及时赶回去的。
“那你一路小心，等我空闲时在天庭再聚。”
泽熙点点头，目光也透着几分凝重。
“怎么了？”
“其实昨天你们在跟丁颖聊天时我就在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谈悦，你……你不要做傻事。你跟贺冰说的那些话，我在耳中都觉得极为不妥。丁颖的因果是她自己所选，就算你当初没有保护好他们的第一世，但后面的每一世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你这样护着她，甚至还要为她去承担这罪业，太冒险了。”
“我知道。”
谈悦经过一夜的思考，已经能大致接受这个结果。她如果真的拼死去救丁颖，破坏的不仅是天规，还有常存于世间的秩序。就算救下了丁颖，她也会成为不容于世间的怪物。那到时候她们两个岂不是要一起堕落沉沦？
“你知道就好。我一直都知道我们的落霞元君是一位性情中人，但万物自有其命数，我们既做了神仙，就更要保证自己不去破坏世间秩序。”
泽熙说完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他抬手对着谈悦做了个揖。
“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他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化成一道虚影消失在谈悦眼前。
泽熙走了，贺冰也不在，屋子里忽然有些空荡荡的。谈悦挪步到次卧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却许久也没有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