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说教道:“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地做出那么大胆的行为了。”
十二月怜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明显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降谷零又想叹气了。
“我到底是在为谁操心啊……”
偏偏他操心着的那个人还完全不领情。实话说来,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操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第二天早上他去到打工的烘焙店时,店长还调侃他:“安室今天看上去有些没精神噢。”
已经换上了围裙正在做蛋糕的诸伏景光也关切地问:“怎么了,透,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降谷零回答说:“因为一直在想一些事情,所以稍微有些失眠。”
“那么安室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店里有我和绿川在就可以了。”
“并不要紧,”降谷零微笑道,“我马上就会打起精神来了。”
他们准备着今天售卖的点心,后厨逐渐弥漫开麦香。
“是在想怜也的事情吧。”诸伏景光把一盘面包放进烤箱中。“又在被什么苦恼呢?”
“被什么苦恼?苦恼的事情太多了,已经分不清最该解决的到底是什么事了。”
是该先告诉怜也这么做的后果、还是先确定其他人的想法、还是该…先把自己杂乱的思绪捋清楚呢?
“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诸伏景光用他那双通透又包容的眼睛看向降谷零,好像已经看透了他在想什么。
“只要知道没有人是在冲动的情况下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那么顺其自然就可以了。阵平和研二也是这么想的吧。”
“……之前怜也说苏格兰好像什么都能看透、但又什么都不说,我现在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也苦恼过很长时间的啊…只是比波本你要更早想明白罢了。因为我很喜欢怜也,喜欢到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降谷零才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