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凛冽,花圃里却温暖如春,看着这些争相斗艳的花儿,沈清欢的心里很复杂。
自己的渣爹沈怀山,为了心爱的林姨娘,只因为她爱花,不惜花大手笔,造了如此大规模的花圃。这在整个京都,都是找不到第二个的。
可他却在外祖家彻底落魄之后,将娘和自己赶到这个庄子里,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而自己也曾偷偷问过娘好几次,可娘总是唉声叹气,三缄其口。
金枝玉叶的千金大小姐,却心甘情愿地呆在这个破地方,即便再苦再累也不见她抱怨一声,这其中的缘由是沈清欢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的。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
“夫人,二小姐,在吗?”
何伯站在屋子的门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寻找着沈清欢的身影,在看到方氏之后,顿时就手足措起来,像一个做了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会这个样子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方氏在庄子里呆的这么些年,碰面的次数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对待方氏又几时有过如此客气,和颜悦色的时候?
他现在只不过是按照张海的吩咐,来找沈清欢要什么方子来了。
方心蕊心里感到惊讶的是,正如女儿说的,何伯他真的来要方子来了。
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作为沈清欢的母亲,尚且对这所谓的‘生子秘方’将信将疑的。
女儿到底是对张管事说了什么,让他相信这张皱巴巴的纸上写着的几样再平不过的药,喝了它就能生出白白胖胖的儿子来?
她转身摸出那张被自己胡乱塞在角落里,皱皱巴巴的,沈清欢交给自己的薄薄的一张纸。
在递给何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何伯,这方子,还是要张管事自己考虑清楚了才好,到底是用还是不用,他最好心里还是有个数要好一些,我女儿她……”
方氏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可是我女儿胡乱写的几味药,你们到底要不要用,自己可要考虑清楚了,我女儿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坏了,你们可不要来找她啊。
何伯连忙恭敬地用双手接过药方子,说道:“知道的,知道的。夫人放心,庄子里的玫瑰花都归二小姐所有,供二小姐随意使用,没有人会过问。”
“至于二小姐所担心的问题,张管事也说了,让二小姐放心,不会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敢情是不但要用这张所谓的生儿子的方子,甚至还要将满庄子的花都给了清欢?
方氏愣了一会,看着何伯拿着药方子屁颠屁颠离开的身影,才想起沈清欢的嘱咐,敢忙追了上去,向他说明,药一定要沈清欢亲自煎,诸如此类的要求。
何伯自然是一一记下,拿着方子回去复命去了。
方氏心里的疑惑,张王氏也同样有。
其实,如果是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简直太离谱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娃娃,连这个庄子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几次,她到哪里去找生儿子的方子?
不过,人在走到绝境的时候,总是特别会相信奇迹也许会出现。
现在张海夫妇就是这种感觉。
不就是要几朵破花嘛?给她就是了,而且她还是在这个庄子里,还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她再厉害还能把天捅过窟窿不成?
万一,瞎猫还真的碰上了只死耗子,还真的让自己抱上儿子。
这谁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