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吴霜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半个煎饼果子翻飞出去，馅料撒了一地。
“李叔！她有没有说谎！”吴霜粉拳捏紧，一双大眼睛快喷出火来，小嘴里的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一旁的陈建国也转头看着李叔，眼神冰冷似要择人而嗜。
“她没有说谎，都是真话。”李叔后取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掏出一张湿纸巾轻柔的擦拭着镜片，低垂的眼睛里也满是冰冷，一向以温文尔雅示人的他，今天也动了杀心。
李叔名叫李承恩，原本是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一个偶然的机会帮助联动局辨别出了一个能改变容貌特征的罪犯，才发现自己原来拥有了不俗的能力，跟着便受邀进入了联动局，成为了里面的一员。从开始至今，他那种看一眼就能分辨是否对的能力，从来没有出过。没有任何人能在他的面前说谎，效率和准确率都吊打最尖端的测谎装备，因此也被其他人称为“审判长”。
“这群人渣！刘乐悠！”吴霜愤怒地看着玻璃罩中的少女，看着她满脸的血渍和单薄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
少女听到突然有人喊她全名，全身都震动了一下，很久没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了，她一般听到的不是“婊子”，“贱人”就是“死狗”和“废物”。
“欺负你的人应该不止那死掉的三个吧？其他人你还记得吗？还有那个人渣学长和他的女朋友！”吴霜走到玻璃罩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就算不要他们的命，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刘乐悠空洞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一丝不理解和迷惘……帮我？为什么要帮我？我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
陈建国伸手轻轻拍了拍激动的吴霜，轻声说道：“刘乐悠，你滥用异体能力杀人的事我们会对你进行处理，但在此之前，介于你能力的特殊性，我们不能放你出来，而且会定时给你注射肌肉控制剂和麻醉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作为补偿，你把所有霸凌过你的人名单提供给我们，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刘乐悠想不明白，她们既然抓住了自己，为什么现在还要帮自己去完成复仇，常年被霸凌的生活让她已经不能判断事情的真假和别人对她的态度是什么，“你们不是治安队的吗？”
“因为我看不惯！我觉得你没！干得漂亮！”吴霜呲着一口小白牙一脸愤愤不平说道，“我们才不是治安队的，他们算哪根葱！”
“刘乐悠，我们是同类人。”陈建国把手放到玻璃罩上轻轻敲了几下，空旷的闷响回荡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她眼睛里带着一丝悲悯，“我们现在知道了你的苦衷和动机，如果不是你突然拥有的能力让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可能刚刚打捞出的尸体只会给你家人带去尽的痛苦。所以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帮助你，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从头来过。”
刘乐悠从陈建国诚挚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久违的关心，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体会到被当做人看的感觉了。一句“从头来过”击中她心里还仅存的那一丝希望，似乎见惯了人性的泯灭，这种温暖的关心让她更法接受。
“我没有家人了……”刘乐悠眼睛再次渗出血泪，声音里第一次有了颤抖，“我是孤儿，爷爷死得早，奶奶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去年寒假我被他们锁在寝室回不去，奶奶在家摔倒了，最后尸体臭了才被邻居发现，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个女孩的遭遇已经超出常人的接受程度，众人沉默不语，许久都没人再开口说话，只听到吴霜的牙齿磨得“嘎吱”作响。
过了好一会，李承恩打破沉默问道：“对了，刚刚向警官说你现在这个身体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她不会也……”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乐悠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