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投胎啊！”
“啊？”女人皱眉，“那你怎么会有金库？”
“你见过谁家烧死人的纸还扣扣搜搜的？”
女人一顿，“那逢年过节给你钱……”
“谁家烧纸不看日子？”
“那你吃香的喝辣的，还点香薰……”
“谁家祭拜死人会少了吃的，不烧香能有氛围感？”
“那呢喃……”
“祭拜的时候，不倾诉，我哪知道他们求的啥？”
“可不是还有奇山大海，且服务到位的旅游景区么？”
“是有啊，刀山火海你听过吧。”
女人一僵。
“下去的，活着都没少害人，要是没人看着，死鬼们随便折腾两下就跑掉，那不哄鬼吗，地府里，哪个不是鬼精鬼精的？”
女人呐呐道:“那你还住大别墅。”
“十八层地狱，我住一层怎么了？”我火气大得很，“那都不是人住的地方，设计简直是反人类，我每宿都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女人望了望我，努力为这不太理想的培训效果找补，“你虽然没投成胎，但过得也不赖。”
我瞅着她，“比如？”
“男女老少都通吃。”
说到这儿我就气，“那些鬼会撞到我，纯粹是因为它们控制不住！”
“唔？”女人瞪大眼。
“在人间开车有刹车尚且会出车祸，在地府里飘来飘去，还能不撞着？”
女人转了转眼珠，认真看着我，“就不能是因为你的美吗？”
“美？我一副鬼样子，怎么美？”
女人怏怏地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终归，地府人的服务态度是不的，人间，皇帝才能被试毒。”
我一脸麻木，“我要知道那些吃食都是我坟前被野狗吃剩下的，我宁可做回饿死鬼！”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什么狗皇帝！”
女人:……
“那你好歹不受欺负了。”
“这倒是，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我尽可使阴招，谁还没死过？”
女人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家人的掌中宝。”
“这你说的倒没，现实里，我被他们捧在掌中，梦里，我依旧是。”
女人松了口气。
“但具体说来，那是我的骨灰盒。”
女人:……
“我终究是活不成了，呜呜呜……”我再忍不住悲伤地哭了起来。
“你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死吗？”
“什么呀，为了做上白日梦，一路上我都没敢耽搁，更没有想别的，就想赶着去投胎！”
……
“这是什么白日梦，明明还是噩梦嘛！”
“这……”女人笨拙地安慰我:“你不过刚刚参加培训，先别急，一点一点来，总有一日，你能做成白日梦。”
夜里，我又做起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