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心之前还羡慕的说过,李嬷嬷除了在李康云面前会温柔些,面对她们就很冷漠,直到她进府后,李嬷嬷不经意间的温柔她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她倒觉得,李嬷嬷是透过她看别人吧。
她重新坐好,知道这些心里反倒很平静,一直以来都清楚没有人会平白故对一个人好,更何况李嬷嬷是李康云的人。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桑槐抬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最近吃的好,又有灵力滋养着,肤色白皙红润,捏起来又滑又嫩。
思索间,却听身后的李嬷嬷问:“桑姑娘可是听到了什么?”
“嗯。”桑槐摸着红润的脸颊,低声道:“她们说在我进来之前,也有几个同我一样被卖进府的女孩子,她们…都活不过一个月,还有那天晚上……”
提到那天晚上的事,她嗓音略微沙哑,没在说下去。
“桑姑娘别听她们胡说,老爷喜欢听话的,那几位比较闹腾,是她们没有福气,相反桑姑娘就很听话,老爷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呢。”
李嬷嬷手上动作不停,言语间避重就轻,桑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只是这福气真让人恶心,灵根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生生破腹被挖取,怎会还能生存下来,那些药只是提纯灵根,并不会起到其他做作用,李嬷嬷能说出这样的话,怕是李康云并没有把全部事情告诉她吧。
李嬷嬷见她沉默不语,面色平静,以为她是听了进去,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老爷快点收手吧,她都一把年纪了,经不得折腾。
吃完早膳,桑槐到院中荡秋千,明心和明月一左一右站着,如同木偶般,李嬷嬷在她吃早膳时有婢女来找,小声说着什么,之后便神色匆匆离开。
特不知,已是修士的桑槐耳力过人,将她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那小丫鬟说:“嬷嬷,老爷今早去夫人的院里,发现屋内的东西被动过,顿时大发雷霆,如今正在彻查。”
桑槐不用想也知道是菱霜院,就是昨夜她跟着黑衣人去的院子,定是那黑衣人翻来翻去,把东西弄乱了,被李康云看出来。
只是没想到那院子是竟是李康云夫人的,明心不是说他夫人死了有一年之久了吗?
难道是李康云身上那只虫子搞的鬼?
还有那个那个黑衣人,原来真的是平日里装傻充愣的李三公子,他在找什么,也跟她一样是为了碧云秘羽?还是……
“汪汪!”
“啊!”
刺耳的狗叫声和明月惊叫声同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紧接着一条大狗疯了一般跑了进来,对着她龇牙咧嘴,口涎乱飞,浑身棕色的毛竖起来。
明月立即躲到明心身后,看着那只狗满眼恐惧,瑟瑟发抖。明心尽管也害怕,却被明月拉着处可躲,只能僵硬站着,不知所措。
桑槐握紧秋千粗绳,瞳色瞬间冷了下去,这狗冲进来就对着她就狂叫,难道是在菱霜院闻到她的味道追过来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李康云定在赶来的路上,在这之前必须先除了这只狗,手指动了动,肉眼可见的银白色灵气萦绕在指间。
突然余光看到一人出现在门口处,她猛的收手,只听那人呆呆的声音传来。
“来福,我的来福。”
桑槐侧目面表情看他,少年满头大汗傻笑着跑过来,双目纯净,一尘不染。
少年抱着口中喊的来福,洁白的手轻轻顺着来福的毛,安抚着说:“乖,别叫了,父亲听到了会生气的。”
“少爷!您在哪?”着急声音从大老远传来,下一刻两个小厮已出现在院门口,还差点跑过头,好在刹住脚步:“哎呦我的好少爷,你怎么跑这里了?”
话未落下,两人已快步进来,累的气喘吁吁。
桑槐视线从两个小厮身上移开,重新落在李雁身上,他并没有理会两个小厮,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外界的纷扰皆与他关,且来福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的温顺了起来,没有先前那般凶狠。
她目光不动声色看向他的手,搭在手腕上的袖子随着他顺狗毛的动作下滑,露出一节比女子都要白的手腕,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那天晚上她打的力道很重,按理说是会留疤的,他却没有。
她开口冷声问:“你的来福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她今日穿的是素净的粉白色衣裙,身上也没有特殊的香味,如果不是菱霜院的事,那根本不可能把来福引过来,这是是人为。
“来福刚刚还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疯来,我们怎么也拉不住,惊扰了姑娘。”回答她的,并不是李雁,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
“那是因为……”李雁抱着来福站起来,动作缓慢的从袖中拿一块粉色帕子,撅起嘴唇气呼呼道:“来福在你院子附近闻到这个,才会发了凶性。”
桑槐伸手拿过那帕子,指间轻轻摩挲着,布料质感粗糙,且这与她身上的颜色虽不相同,却也差不多,重要的是这帕子上面还有残留着若有若的香味。
果真是人为,至于是谁,刚刚李雁拿出帕子时,她就在观察,当下心里有数。
“来福乖~”李雁像哄小孩子一般,抱着来福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