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间,血肉已经攀上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白骨,黏腻地蠕动、愈合,甚至某些没那么深的伤口已经开始附上肌肤。
“我们都是怪物啊,为什么呢?”
伤口的刺痛和皮肉愈合的酥痒混淆了刃的正常认知,左手过于用力,指甲在右手手腕上划出四道血痕。他偶尔会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现在这微弱的伤口在浪潮一般的苦痛中不值一提。
“回答呢?”
一道白色的身影伴着毫起伏的呵斥袭来,剖开新生愈合的皮肉。刃被泛着寒芒、沾着血渍的剑身逼得一步步踉跄着后退,右手可笑而又徒劳地握着支离剑的剑柄。终是伴着一阵失血过多的头晕目眩,脚下一软,后仰倒地。在残破的风衣接触布满尘灰的地面之前,刃觉得手腕一痛,霎时失去对右手的感知,继而心跳停滞。
嘭——当啷——
银白的剑像千百次那样又贯穿了他的心脏。支离剑划出一道弧线,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