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孩！”
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窗帘投进卧室，爬上了柔软的大床。端凌曜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沈穆放回收拾干净的床上，替他仔细盖好被子。
沈穆毫血色的苍白脸颊依然没有任何瑕疵，长长的睫羽静静地垂下，在苍白的眼睫投下一小块青色的阴影，可能是肚子还泛着疼，以至于他连睡梦里也蹙着眉头，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嗯……”
“穆穆，”端凌曜握着他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跪在床边看着他，“睡吧，没事了啊。”
沈穆沉沉地睡熟了。
徐祺然也收拾完东西，感叹道：“辛苦了快一年，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端凌曜点点头，目光凝在沈穆的脸上一点也舍不得挪开，握住他的手，吻了吻那微凉的指尖：
“辛苦了穆穆。”
徐祺然提着东西刚一推开门，就见平岚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打算敲门。
“平岚？”
“徐医生。”平岚颔首低眉，目光又越过他的肩头看向端凌曜的背影，“我找端先生，您现在可能走不了了，外面被记者围住了。”
“啊？”
“乌先生还在下面。”平岚言简意赅，“老爷和老夫人已经带着两位小少爷进房间了，您放心。”
“怎么回事？”端凌曜这才将沈穆的手放回被窝里安置好，起身顺手捞起一件外套套上，走了过来，“现在什么情况？”
平岚看了眼徐祺然，低声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包括退婚的真相和在沈穆手机上发现的短信视频。
“夫人中间一直在看直播，肯定是看到了那些谩骂，所以才会……”平岚默默噤声，看着端凌曜阴冷不善的脸色，补充道，“我们已经让人去找公关处理了，现在网上舆论一边倒，一定是对方趁机买了水军。”
端凌曜锋利的下颚棱角紧紧绷住，眉宇之间怒火翻涌，目光扫过平岚递过来的网络页面，冷冷一笑。
当年是乌曦主动退婚，是乌曦看他伤势严重法清醒，毅然决然地出国。
原来如此。
良久，端凌曜忽然低声笑笑，语气冷硬情：
“告诉工作室，把律师函准备好，我要开记者招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