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俞也没什么意见,他的阿绵能吃的苦,他自然能吃,只是,他不想让阿绵吃苦。
林绵与萧瑾俞刚进屋子不久,妇人便让女孩过来传了话,说是要用膳了。
因着有意想看看百姓最真实的模样,林绵与萧瑾俞一同去了厨房,留下伺候的奴仆在房内吃。
“小姐,少爷,这是你们的。”妇人早就留好了吃食。
一碗大白米饭,颗颗圆润饱满,两碗油光锃亮的庄子上的时令菜,还有一碗香菇炖鸡。
林绵看着庄子上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吃食,时不时交谈几句,氛围好极了,便也坐了下来。
“大叔,这庄子上每日的吃食都如此么?”萧瑾俞很快与邻座的大叔打好了关系。
大叔笑的爽朗:“那是自然!咱们这庄子可是长安公主名下,公主一向对我们宽容大度,收成上交两成便够,还不涨土地租金,便是庄子上的水果也是不收钱的,还能让我们拿出去卖钱。手头自然宽裕!”
“其他庄子不是如此吗?”
大叔摆摆手:“那怎么可能!就说隔壁温侍郎家的庄子,每年上交收成五成,租金还一涨再涨,啧啧啧,那小娃儿可没我们庄里的壮,大人也都瘦的只剩骨头了!依着庄头的意思,每年除夕为了给宣威将军府祈福,我们还给他们白送些粮食嘞!”
林绵愣住了,垂下眼:“宣威将军府值得你们做到这般地步?粮食也说给就给?”
在靠庄稼吃饭的庄子里的人眼里,粮食比命还要金贵,可他们为了祈福的名头,二话不说就送出去了,这让林绵心头有些酸涩。
“你这小娃儿怎么说话呢!若没有宣威将军府,这南渊早在八年前便没了,你可知当时边疆多惨烈?宣威将军府到如今只留下了两个孩童!”说罢,糙汉子竟留了行泪。
林绵也微微红了眼,起身朝大叔行了个万福礼:“是我不知世事,望大叔勿怪。我自也是敬仰宣威将军的。”
大叔点点头,又吃起了自己的饭菜。
林绵吃不下许多,萧瑾俞将她未吃完的饭菜拿过去吃掉了,见林绵看过来,又笑笑:“庄子上粮食金贵,必然看不得浪费,正好我也未吃饱。”
林绵看着吃饭的萧瑾俞,微微勾了唇,她想,一切都在朝着预想的道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