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绵与双妍都换了轻便的衣衫,想着出去散散心,也没带多少人,只选了十个护卫与赶马车的奴仆,贴身伺候的就带了双妍与寻五。
福佑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要是真心实意求庇护,就要把马车停在山脚下,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许多达官贵人不愿意,因此来这个寺庙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也所谓灵不灵,只是求个心安。
只是求了以后,也不敢说不灵了,毕竟百姓们都信祸从口出,怕神明听见了不好,只得夸一夸。
林绵对这个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想陪着萧瑾俞转转,不过既然来了,便也想着遵守规矩。
“小姐,这台阶看着也太长了,不如让侍卫们找个轿子,抬着您上去吧?”双妍有些担忧的望着长长的,不见终点的台阶。
林绵笑了笑:“怎么?这就怕了?这可不像学书姑姑练出来的人。”
“奴婢才没怕!只是担心小姐受不住。”双妍可不想回忆曾经学书的魔鬼式训练。
在将军府,奴仆们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特别是近身伺候的,必要时候不求能帮到主子,只求别给主子拖后腿,能保着自己的性命。双妍比林绵小一岁,进府时四岁,那时将军府众人都在,她每天也就是陪着林绵玩,后来林华昕也走了,她的训练也重了,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命,还要跟着林绵学宫规礼仪,那段日子的确难熬。
双妍看着林绵,眼里闪过心疼。自己一介奴仆尚且这般难过日子,身为当时将军府唯二的主子,唯一能做主的人,林绵又好过到哪里去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生怕给将军府抹黑,生怕辜负天下人的期望,小小的人儿,生生成长成能当家的大人,把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没事,这点子台阶,我还不至于倒下。”林绵笑笑,“幼时学武吃的苦,可比这难多了。”
萧瑾俞也笑了:“当初父皇让上书房的武师傅来教,你还不乐意,非说自己是林家人,要黑甲军的人教,可把我害惨了。”
林绵想起当初和萧瑾俞吃过的苦头,忍俊不禁:“那我也是打赢过刘将军的人!”
萧瑾俞奈:“是是是,刘将军也未想到会这般,当时愣了很久。我的阿绵最厉害了。”
林绵笑笑:“阿耀倒是不如我当初叛逆,一步一步的规规矩矩。”
“阿耀哪里是不叛逆,是怕你担心。”萧瑾俞看的透彻,“他其实在科举当年也有天赋,两岁时字就已经初具笔锋,又能背诵诸多文章。后来突然不爱习字,把夫子逼走,又缠着父皇要学武,我就知道了。”
林绵垂下眼睑:“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林家誓死保护南渊,这是林家人的命。我不能对不起父母亲,不能对不起林家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