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他最近喝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抬眼扫去,对面的酒柜上已经积了层薄薄的灰。
他蜷起指节端着瓷杯,看茶叶一瓣、一瓣地舒展开来,接着如新雪般缓缓坠下,最后没入滚热的水底。
“啧,应该醒了吧。”他优雅地吹散杯中漫着的水雾,呷了口茶,将目光放至床畔。
果不其然。
他很快就看到了,青年的右手指节正微微屈起。
一阵钻心的疼痛将迟俞昏睡着的神经刺醒。
他掀起眼睫,入眼却是一片黑暗。
只有手上和心脏处传来的剧痛使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你做了什么。”
长时间的昏迷使他的声音听着喑哑又滞涩,但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而冷静。
毫起伏。
“没什么呢。”傅邪放下瓷杯,一面解开衣领的扣子,一面走向床沿。
他握起迟俞微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摸摸这个。”
刚触到男人胸前挂着的东西,迟俞的身体便猝不及防地僵硬了一瞬。
他冷着声开口:“好玩吗。”
“好玩啊。”
“特别好玩。”
傅邪眼里漫着边的笑意,他俯下身来,在迟俞的耳畔轻轻啃咬道:“其实我还想……”
“在你的耳骨那里纹上我的名字呢。”
“一定很好看。”
“为什么。”
迟俞机械地抚摸着那段烧焦的指节,暗色的眸里失了光芒,遂变得空洞起来。
傅邪握紧了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舌尖舔过沾着茶水的唇畔,“因为这样。”
“看起来就像是你在我身边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