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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景】中元节那天我的死鬼老公爬来找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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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刃景人鬼情未了之转世续缘,非常应景的中元节文学,一些俗套的前世今生+先婚后爱+结阴亲

虽然名字有点沙雕但是实际上是个一发完的正剧向甜饼,半原作向

0、

中元节的午夜十二点,我素未谋面的死鬼老公顶着一脸血出现在了我的床上。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1、

“叮铃铃……”

随着最后一节晚课的下课铃响起,讲台上的教授毫不留恋地关掉了讲到一半的ppt,干脆利落地收东西走人。前排的景元原本想向这位古罗浮民俗学的教授询问一些事情,结果还没来得及搭上话,就见教授已经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主打的就是一个一秒都不想多呆。

景元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过就算问了,教授大概率也不会相信吧。毕竟,阴阳眼这种东西,在如今这个处处讲究唯物主义科学世界观的时代,古老得仿佛上个宇宙纪才应该存在的封建迷信。

这时,身后有人拍拍景元的肩膀,景元回头看去,是停云、符玄、青雀几个姑娘。

“景元,我们待会儿打算去看「罗浮凶铃大战列车咒怨」的午夜场,你要不要一起去?”

达咩,一听就很恐怖。景元表面不动声色,不肯承认是他听着这个名字心里发虚,“我还是回去先把这周的作业写了吧。”

“我就说别喊景元了吧,”青雀一叉腰,语气调侃,“咱们专业谁不知道,景元家里那位管得可严了,你看景元哪次下了晚课不是直接就回家去了。”

“对对对,”景元顺水推舟把事情推到了传闻中他的家中悍夫身上,“家规第一条就是十点前必须回家,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啊,素未谋面的死鬼老公,这一次又是你替我背锅啦。

景元眨眨眼,在心里毫诚意地道了个歉。

“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几个姑娘于是转身离去,在她们走出教室之前,景元犹豫再三,还是喊了她们一声,“那个,今晚还是早点回家吧,过会儿就中元节了,待太晚了不安全。”

毕竟,七月半,鬼门开,今晚是真的能撞鬼。

2、

景元,18岁,仙舟联盟罗浮大学历史学专业的大一新生。人如其名,景元是那种仿佛出生于上个宇宙纪的古雅帅哥,眉目清俊,身材高挑,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朗朗如日月将入怀,周身自带一股风流气质,一进了大学立刻成了专业中众多女生注意的对象。而自他在军训成果展演会上,以一套凌厉而漂亮的刀法作为历史学专业的代表进行汇演后,更是一举在校内成为风云人物。于是,其他年级的、其他专业的、甚至其他学校的女生们蜂拥而至,都想着拿下这个俊俏学弟,导致景元一时间被诸多男性恨得牙痒痒。

然而,面对女生们花样百出的凶猛攻势,景元却如情窍未开般八风不动,不管是谁来表白,他都只微笑着留下一句“承蒙爱”,似乎就没有谁能让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心动的迹象。这下,起初对景元充满怨气的男生们反而开始好奇,能被这眼高于顶的小子看上的,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天仙佳人。

直到某一日,有人意中看到景元的脖子上缠了一圈白色绷带,绷带上有一枚素银指环,于是壮着胆子问景元此物为何。景元这才笑眯眯地说道,他早已有相许一生之人,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景元眼光太高,而是人家一入校就自带了一个对象,根本意于琵琶别抱。只是那戒指——说是戒指但似乎看着更像是工匠锻造时会带着的扳指——的尺寸一看就不是女子戴的,景元也顺势认下来自己的对象是个男性。

说是男性其实不够准确。确切地说,景元的对象,是一个男鬼。

当然,这点景元没告诉任何人。

3、

景元出生在一个十分独特的家庭,说好听点,那就是玄学世家、深藏不露的隐世大宗,说难听点,那就是专门搞封建迷信的。景元的父亲善看卦,母亲则以一手精湛的占星术出名,因两人能掐会算、着实有几分功力,道上人也会恭敬地称一声“半仙夫妻”。

半仙夫妻似乎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多少伤了子孙缘,年少时一直未能生育,直到三十多岁才怀上景元,于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疙瘩还未出生就成了全家人宠着盼着的小宝贝,还未出生婴儿用品就买了一房间。

只是,景元的出生并不顺遂,不仅脐带绕颈差点胎死腹中,生下来后更是体弱,大病小病生个不断。

还是神算老爸给景元占了一卦,发现自己孩子竟是个天残脉,不知是否是前世死于非命,今生注定多病早夭。这命数要是放在普通人家,大概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夭折,能为力,但放到玄学世家便有了一线生机。

最终,是景元的爷爷、一位从业大半辈子的走阴人出马,为尚在襁褓中的景元请了一位大鬼为姻缘,以结阴亲的方式借大鬼在阴间的名号庇护这个孩子,不让他的魂魄早早被地府勾走。

绷带与戒指是来自那位大鬼的信物,而他的姓名是,「刃」。

4、

午夜十二点,终于做完作业的景元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休息了。他晃晃悠悠地刷完牙洗完澡,有些疲惫地打开了卧室的门,结果与床上一个满头满脸血的不明物体四目相对。景元下意识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虽因阳气太弱,体质近乎半阴,因此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但他结亲的死鬼老公似乎在地下着实厉害,受他的庇护,景元只在很少情况下才会见鬼,即使偶尔一两回,那些鬼也会说着些“快跑快跑,居然跟那个疯子有关系,太晦气了”之类的话火速逃走。

一定是我开门的姿势不对。这样想着,景元砰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又再打开。结果,那物体不仅没消失,反而转瞬间就出现在了门板前,随着门板打开,和景元几乎脸贴脸。

一个鬼片中最经典的贴脸杀。

景元吓得几乎腿软,那鬼脸上的血似乎还是温热的,浓重的血腥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他下意识就想转身跑走,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间动弹不得,不止是被那鬼用什么法子定住了。

就在景元心里大喊着「刃」的名字,各种神佛求爷爷告奶奶祈祷了一通依然济于事,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的时候,他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恶鬼被污血覆盖了大半的脸似乎有些熟悉?

妈呀,等等,这不就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死鬼老公吗!

5、

刃是稀里糊涂地被凡人算计才结了亲的。

刃是个大鬼,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是鬼了。鬼因执念存在,执念消散后便会投胎转世,但刃的问题在于,他不知道自己的执念为何。刃只隐约记得,他似乎一直在找一个人,但这人是男是女,是何种身份,他却毫印象。做鬼太久,刃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他常常失去理智、陷入疯癫,但清醒后却对自己疯癫时做了什么一所知。

这几年来,刃的疯病似乎更严重了些。比如现在,他不过是从疯癫中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已婚人士,多了个年方十八、盘靓条顺的阳间小妻子。刃原本是抱着上来找人算账的心情来的阳间,但在真正见到了那位小妻子之后,突然就有了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让刃觉得,似乎有这么个看上去很有朝气和活力的小妻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大鬼的架子还是要端端的,于是,刃刻意压低了嗓音准备开口。

结果刃这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反倒是被定在了原地的景元眼中从恐惧到讶异,再到一丝若有若的算计,最后变为一股有意为之、略显做作的委屈,“呜呜呜,死鬼,十八年来第一次主动来见人家,就是为了吓我吗?”

“啧啧啧,有的鬼啊,结了亲之后一直对人家不闻不问,实在是太过分了!”

刃并不是个擅长鼓唇弄舌的,比起和人言语,他更擅长的是拔剑就刺,此番被景元矫揉造作的抢白一番,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好的满肚子腹稿瞬间说不出口了。

景元见似乎有效,赶忙乘胜追击,“干嘛干嘛,还把我定着不让动,怎么啦,移情别恋啦,准备把我杀掉好给新老婆让地方啦?”

“不说话,叫你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思,羞愧得说不出话了!”

刃黑着脸撤去定身术,这小妻子脸长得嫩生生的,怎么还是个意外牙尖嘴利的?刃根本没有机会开口,就被景元牵着鼻子带着思路乱飞了。他下意识觉得不行,但很快事情的发展就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被景元一把拽进了浴室,摁在浴缸里彻头彻尾地洗干净了。

刃原本应是接触不到凡间的那些俗物的,但不知是不是小妻子的体质确实特殊,经过他的手后,洗发水、护发素、沐浴液,居然真能被涂到他的身上。刃觉得自己只不过晃神片刻,已经久违地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端着一杯小妻子特制的「仙人快乐茶」坐在了沙发上,身边坐着他看起来元气满满的人类小妻子。

“好了,现在来说说吧,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6、

景元最初对突然出现的死鬼老公是恐惧的,但在大着胆子试探后,景元逐渐放松下来。这男鬼虽说看上去凶巴巴,但实际上却让景元感觉有些呆呆的,就像一个裹了巧克力脆皮的香草冰淇淋,外硬内软,而这样的家伙,景元最擅长对付。

仔细看来,刃其实长了张很俊朗的脸蛋,剑眉星目,即使被血污覆盖,依然如出鞘利剑般闪着锋芒,意外很对景元的胃口。不过就是这身上的血腥味实在难闻,于是,景元十分自来熟地给刃搓洗干净,顺带着理顺了那头乱蓬蓬的头发,就是在意间瞥到刃肌肉结实的身材和身下尺寸客观的小刃时,脸颊有些发烫地别开了眼,只是那手却很诚实地在刃的胸口揩了几把。

呜哇,软的。

以上种种当然并非景元生性轻浮,只是他自小便知刃是他的鬼夫,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上一面,他也不能与其他阳间之人产生感情,算是用孤寡的命途交换了岁数。但景元毕竟是个情感正常的少年人,与刃的信物和仅有的一张小相日日相对,多少也生出了一点别样的心思。他有时也会幻想,如果和这样一个鬼谈一场跨越生死的恋爱,似乎也算一件浪漫之事。

于是,当这个机会出现在景元的面前时,景元为了可能一辈子仅有一次的、获得爱情的可能果断出手了,指望着也能尝尝爱情的苦头。

不过,景元可能要失望了。

因为他的死鬼老公很认真地看向他说,“我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7、

找人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找人者对他要找的人是谁一所知。

哪怕聪明如景元,面对这样的棘手事,也只想大喊着臣妾做不到啊撂挑子不干。但在看到身边的刃一直低沉阴郁的神色,景元还是不可抑制地心软了。都说先心动的人要倒霉,罢罢罢,就尽己所能试一把吧。

说干就干,景元决定先从刃的身份入手查起。刃对自己的来处一问三不知,唯一有些印象的只是他大概是上个宇宙纪的人。景元作为历史系的学生,陪着刃翻了一夜课本,也没能找到什么能让刃回忆起来的事情。

第二天,景元顶着一对硕大的熊猫眼出现在了课堂上,被昨晚几个看完鬼片后依然睡得贼香的姑娘们嘲笑了一番。若是放在平时,景元大概还会跟她们温和地逗两句嘴,但此刻,景元的全副心思都只在身边的刃身上。

刃做鬼多年,自然不存在什么惧怕日光之类的说法。景元不在家,他怕刃独自一鬼在家太过聊,干脆硬拉着他来了学校。仗着别人都看不见刃,景元就用书本在隔壁占了个空座位,让刃陪在自己身边,体验了一把和暗恋对象一起上课的滋味。

上课的时候,刃往往盯着桌面发呆,放空的神情让景元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直到某节古罗浮史课,教授偶然讲到了一段秘闻,说古罗浮时期曾有一伙亦正亦邪的星际游侠,名为「星核猎手」。听到这里,刃头一次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着教授ppt上的内容,嘴里默念了一遍,「星核猎手」。

景元记下了刃的异常表现,回家后便开始查找「星核猎手」的相关资料,意外得知竟有一批相关古物就在罗浮大学博物馆的秘藏库中。他仗着教授的几分喜爱,硬是去求教授,最终教授算是破了例,带着景元进了原本不应对大一学生开放的秘藏库,看到了那些古物。

大部分的古籍古卷其实景元并不能看懂,当时的文字和如今已经有了许多变化。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功而返了的时候,突然瞥见一张画像——

那是一张古罗浮的通缉令,通缉对象眼熟得很,正是他的鬼夫刃。

8、

刃的身份终于被确定——一位活跃于古罗浮中后期的「星核猎手」,曾与如今声名显赫的星穹列车组共同参与过古罗浮后期的星神混战,在最终一战后突然消失,不知所踪。

景元在把这些查来的资料读给刃的时候,刃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些茫然以外的神色。

我是,「星核猎手」。他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一称谓似乎让他一瞬之间想起了谁,但是是谁呢。

“刃?刃!”景元在又开始神游的刃眼前挥了挥手,随后叹了口气。真是的,听人说话也不听完,他心里多少有点堵,以他的聪明劲儿,不难猜出刃又开始追忆他的那位重要的故人。

明明自己在他眼前,结果还是比不上那个现在连点影儿都没有的人吗。景元有些沮丧地垂下头,片刻后,一只冰冷的手落在了他柔软的发顶。

“景元,我在。”

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景元第一次没有压抑自己的情感,身随心动,抱住了眼前这个、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鬼丈夫。

9、

此后又是半年。

这半年间,自确认刃的身份后,找人的进展再度停滞,一来是因为古罗浮时期的资料太难找,二来也多少因为作为调查主力的景元心思有一大半都不在这事儿上面。是的,这半年景元和刃的关系突飞猛进,刃开始变得烟火气起来,会学着烧菜给景元吃,会跟景元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甚至哪怕自己并不需要睡眠,也会在夜晚来临时躺在景元的身侧,守着睡着的景元闭目小憩。这样的刃越来越像个正常的人类,有时景元甚至会觉得他和刃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夫妻,并为此在心中窃喜不已。

景元和刃在某个下雨天捡了只纯白色的小流浪猫,看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景元心一软便将小猫收养了,还取了个名字叫咪咪。咪咪其实并非一只普通猫崽,而是传说中的神兽狻猊的幼崽,此番刻意来碰瓷景元,实则是看出了景元身上有大气运,想骗来给自己当长期饭票。刃一眼便看出了狻猊真身,私下里敲打过他,让他别动坏心思,好好护着景元。倒霉的小狻猊这才发现自己看上的人类饲主似乎有个很不好惹的同居鬼。

当然,景元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很开心地给咪咪买了各种猫粮、猫罐头、猫玩具,欢迎自己和刃的家中又搬来的新住户。直到某次,景元估摸着差不多该给咪咪绝育的时候,发现咪咪惊慌失措、各种讨好时,才逐渐意识到他养的小猫咪似乎并不简单这件事情。

绝育自然没有绝成,不过没多久,景元便也没心思去想咪咪身上的秘密了。在他半年多的古罗浮资料搜集和查找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他大概、可能、也许,确实是知道了他的阿刃想找的人是谁了。

10、

某个似乎再普通不过的晚上,在景元吃完刃烧的饭,看着刃挽着衣袖,顺手把脏盘子脏碗都洗干净了之后,他决定和刃展开一场严肃的谈话。

刃原以为这又是景元的某些稀奇古怪的小巧思,直到看到景元略带着焦虑与紧张的眼神,这才意识到,景元想跟他说的事情大概是真的很严肃的那种。

景元把这段时间搜集的资料和他做的笔记在大桌上一一摊开,在刃翻看的同时讲解起来。

“古罗浮信仰巡猎星神岚,每一任罗浮的剑首都会得岚的赐福,成为「巡猎锋镝」,”景元说着,指了指笔记中某处,那里记载着关于巡猎锋镝的信息,“在他们成为「巡猎锋镝」后,姓名便会被记载在星神岚的神殿中,永世流传下去。”

刃抬头看了一眼景元,没有意识到景元为何突然要跟他说关于巡猎的事情。毕竟,在上一个宇宙纪末期的星神乱战中,大多数星神都已神陨,如今为数不多的神明也大多是懒得动弹的老东西,人类于是摆脱了神明信仰,真正走入了一个只属于人类的新纪元。岚虽然是少数几个未曾陨落的星神,但也已经隐世多年,当世再人能得到他的垂青。

“我查到了「巡猎锋镝」的名单,记录了每一位剑首的详细信息。但是,”景元突然专注地看向刃,金色眼瞳几乎要燃烧起来,“但是,时间不对。”

“阿刃,时间不对。”

景元指着名单中的某两排,前者名为镜流,后者名为彦卿,不知为何,这两个名字都让景元觉得有些熟悉,“我算过整个宇宙纪的年份,发现时间出现了偏差。”

“按照这份资料中的记载,在彦卿成为新剑首前,镜流至少当了一千五百年的剑首,”景元接着说,“但古罗浮被丰饶星神药师赐福过,凡过了七百岁就可能堕入魔阴身。一千五百岁依然正常的剑首,这说不通。”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刃跟上了景元的思路,接过了景元的话,“这里,少了个人。”

11、

“是的,少了个人。”景元点点头,随即拿出另一份资料,“这是一份古罗浮话本,算是野史,原本不该当做证据的。”

“但很有意思的,这个话本中提到过一起罗浮针对星核猎手的通缉案,统计的对象手上缠着绷带,善使剑。”

“阿刃,我想那就是你。”景元顿了顿,接着说道,“而那个时候,罗浮的剑首也正是当时的罗浮将军,这位将军善谋略,使一柄阵刀。”

“罗浮人称「闭目将军」”。

景元的话似乎刺激到了刃,他嘴里喃喃念着「闭目将军」,双眼逐渐由黑变得赤红一片。

不好,疯病怕是又要发作。

刃几乎已经克制不住自己身体内部嗜杀的冲动,但景元尚在他的身边,此刻正关切地看过来。凭借仅存的理智,刃冲着景元近乎咆哮般低吼一句,“快跑!”

景元并不知道刃此刻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他只能感受到刃突然变得陌生而危险起来。他刚想要跑,就发现自己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四肢已经动弹不得了。随后,一只冰凉的手猛地遏住了景元的喉咙。双目已经全红了的刃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手上用力将景元提离了地面。

因为缺氧,景元的脸先是涨得通红,随后开始发紫,他的大脑逐渐法思考,视线也逐渐迷离。此时,他终于第一次意识到,刃确实是一只强大的恶鬼。

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景元缺氧的大脑中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可惜啊,差一点就可以帮阿刃找到想要找的人了。

听说只要执念够强便能化鬼,不知道以他对阿刃的这份心意,是否有机会也化作鬼,继续陪着阿刃呢。

既使到了此刻,景元对刃依然并怨怼,唯一的遗憾可能只是至死未有向刃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就在景元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威风凛凛的狮吼。随后,他双眼一黑,彻底陷入昏迷,人事不知。

12、

景元再醒来的时候,左边站着已经恢复了神智、看起来十分自责的刃,右边则是全身的毛发炸开、不断发出威胁低吼声的咪咪。见景元醒来,一鬼一猫迅速围上来,两双眼里都写满了担心。

“咳咳,我没事了,”景元声音沙哑,抬手撸了撸咪咪的脑袋,“谢谢你,咪咪。”

咪咪很亲昵地在景元手上又蹭了蹭,龇着牙又对着刃威胁一番,随后才摇着尾巴离开。毕竟,咪咪是只聪明的小猫咪,他知道此刻景元和刃需要好好谈谈。

景元和刃相顾言半晌,最后,还是景元先打破寂静,“阿刃。”

刃很难说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原以为除了找到那个人的执念外,他已不会再有其他的情绪,但在被狻猊的叫声惊醒、发现自己差点在疯癫之下亲手掐死景元时,他竟然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起来。

刃知道让景元帮他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这也许是他仅有的一次完成执念的机会,但是他不敢赌,因为天平的另一头是景元。若是只有他自己,那么即使付出何种代价都没有关系,但是景元不行,景元就应该每天快快乐乐地学习、生活,做一个忧虑的普通人,而不是冒着被发狂的自己杀死的风险,去找一个在历史中杳音信的、原本就与他毫关系的、刃的故人。

所以,刃开口了。

“景元,别找了。”刃顿了顿,“那个人,我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去找,我想先陪你度过这一生。”

刃的话音未落,只觉得唇上一热,竟是还虚弱着的景元凑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嘘,嘘,听我说,阿刃,你不用自责,”景元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红晕,“不知道为什么,你想找的那个人,我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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