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还是在的。”齐故说着,表情却不再客气:“广韵地小贫瘠,怕是不适合公主常待,再加上近日来多有流民,怕是要冲撞公主凤体,所以不如早早启程。”
毫不掩饰的驱赶。
濮阳予月没生气,她最先学会的就是忍耐,她看着面前的两栋楼说:“我倒是也想走,但是舍不得这两座楼,齐大人也知道的,我不过一流亡的公主,想要维持较为奢华的生活只能想办法赚钱。”
“再说了,我想开学堂、书肆一类的,这也有助于广韵发展不是吗?我会承诺,比其他商人多纳百分之二的税。这样的话,流民每日不仅能喝上粥,还能见到些荤腥,总比齐大人自己辛辛苦苦饿肚子,攒粮食来的要快。”
她不顾齐故的臭脸,笑着说:“用不了多久,战争还会打响,您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我虽是公主,但也经历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明白百姓有多不容易。”
“总归为的都是百姓,不如我们联手,一明一暗,创立盛世共享荣华富贵如何?”
濮阳予月是在打探齐故的态度,想看他的目标究竟是为人还是为权。
齐故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说:“荣华富贵?小小年纪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当真像极了你那濮阳家的祖宗。你若一心为民,此事尚有谈论的余地,若是为了抢夺皇位那种聊的事情,再一次掀起战争,那我不介意现在就除掉你。”
杀意
毫保留的杀意翻涌而来,哪怕是上辈子要杀她的长老原为和与她抢夺土地的金朝太子洛千舟都没有释放过如此浓厚的杀意。
他是来真的。
锦卫纷纷掏出武器戒备起来,濮阳予月深吸一口气说:“把武器都收回去。”
锦卫谁也不敢收,生怕齐故动手。
“孤说收回去!”濮阳予月怒喝道。随即压下心里的震惊说:“我并非想要掀起战争,而是朝堂上明争暗斗,有一个人坐上那个位置,就有一百个人想坐上那个位置。他们若是打起来了,难道要我袖手旁观,看他们再打个十几年吗?”
她狠下心,赌上自己的命说:“齐故,我只能答应你不主动挑起战争,但是,必须要有人结束这世家军阀混战的场面,那个人不会是你,而会是我。”
“我会结束这一切,打造出一个以民为贵的天下,你大可不信我,但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齐故你可以想一想,你能把控住一个广韵,你把控不住千个万个广韵,你所能期待的,只有贤君。”
“等待贤君,培养她,尽你所能辅佐她,左右她的思想,直到你的目的达成。齐故,你不妨试一下。”
齐故明白他救不了所有人,但是他又怎么能把未来赌在这个小娃娃身上?
过了许久,太阳慢慢爬上头顶,又慢慢落下来,才听到齐故轻轻的声音:“那便赌一把。你想让我做什么?又或者你想利用我什么?”
濮阳予月暗自松了口气说:“什么都不用,你只需要当好你的广韵县令便好,有事情的话我会找你的。时候不早了,我先行告退。”
“慢走不送。”
回到客栈,濮阳予月抬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来的小汗珠,一个搞不好他们是真的会死在广韵,不过好在谈判成功了,谈不上合作但起码没了一块绊脚石。
锦四替她扇扇子说:“殿下,您以前……对他有印象吗?”
濮阳予月明白她问的是上辈子,摇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而且有关他的消息似乎也被有心掩盖住了。”
她灵光一闪,像齐故这样的人身后必定有人支持,那么身后之人或许不止支持他一个。
“把消息传下去,调查一下流民大概的流动方向都是哪里,流民去哪儿我们去哪儿。”
“属下明白。”
一张网只要有一点点破洞,那么撕坏这张网就变得轻松很多,齐故终将成为她的突破口,来搞清楚究竟还有多少人在把控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