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予月没搭理季丕,他急得团团转,连着怼了朱饶好几下,把他推的一个趔趄。
“皇家的书好。”他小声说出来,被季丕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往何意身后躲。
濮阳予月打断他:“你在吓唬你的同僚吗?”她十分不悦,她自然知道这人是锦一扮的,身高、身形、气质完全一样,只不过换了张脸,稍稍改了一下声线,并不害怕她认出来。
他这副样子令她厌恶。
可她偏要看黑夜独行的狼变成匍匐在地的狗。
濮阳予月将手边茶壶直接甩到季丕脚边说:“推搡同僚,以下犯上,你尚是平民在孤面前竟敢如此,孤不敢想想你日后取得功名进入朝堂该多胡作非为,控制群臣。传孤旨意,将季丕打入奴籍,世代不得为官!”
季丕愣愣的看着脚边碎掉的茶壶,不少茶水溅到他裤子和鞋上,茶水是温热的,并不冷,可他却觉得整个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
锦四冷声问道:“你还在看什么?触了公主的霉头没要你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别不知好歹。滚出去!”
锦九冲进来一把将季丕拽了出去,说:“以后不得靠近这座城池,否则格杀勿论。”
濮阳予月缓了缓,她说:“两位夫子先下去吧,明日就先教孩子写字,别的暂且不用管。”
“草民知晓,暂且告退。”
齐故溜出来问:“季丕那小子,”他挑起眉毛问:“有印象?”
濮阳予月看了眼锦四说:“一些往事,不愿再提,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就去皇宫一趟,抓紧踩点。”
齐故笑得尴尬,商量道:“其实吧,广韵也有一堆公务,以往打仗,皇帝顾不到这里。最近几日有传闻要清理冗官,我这个职位又不能丢,还得交一份满意的答案上去,你懂吧?”
濮阳予月指了指自己说:“我,孩子。”
齐故绕到她身边满脸严肃的说:“我看着不像。”她心中一沉,以为自己重生的要被发现了,结果他话风一转说:“你看起来就像神童,我想,处理公务对于神童来讲就是小菜一碟吧。”
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濮阳予月若有所思。
“成交,你把公务搬过来吧。”
齐故开心的转圈圈,他打小看见文字就头疼,满意的从窗户离开。
倒是锦四有点担忧,她问:“殿下,这齐大人真的靠谱吗?”濮阳予月说:“有没有脑子不知道,但武力值是很高的,这就足够了。”
神童……
她起身说:“走吧,去看看造纸厂怎么样了。”
他们是赶在中午来的,工人们分别在树荫底下乘凉,广韵的土不适合烧砖,所以全用木头和石头搭建,模样已初具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