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齐故一眼问:“你要旁观吗?”齐故大概也是聊,躲到屏风后面说:“来都来了,那就听听。”
三个一同进来,首位便是年纪最大的何意,他颤颤巍巍的行礼,站在一边。
其次唯唯诺诺的便是朱饶,笨拙的学习何意的行礼方式,站在他旁边,腿有点抖。
最后的是季丕,他从容的行礼,张口刚介绍自己两句,被濮阳予月打断,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季夫子,嗓子不舒服吗?怎么像咯痰了一样?”她朝锦四使了个眼神,将旁边那杯茶赐给他。
“草民多谢公主殿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濮阳予月饶有兴趣的看他,故意刁难道。季丕说:“刚刚听到侍卫是这样汇报的。”
濮阳予月恍然大悟说道:“季夫子耳朵还挺好使的,不。”
她坐在位置上说:“三位夫子此次前来是有什么问题吗?”何意与朱饶窃窃私语,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季丕总结了一下:“草民们前来是想问问殿下有没有书籍,以免误人子弟。”
她想了想,的确是一点书也没有,她逃亡匆忙,只来得及带金银细软,怎么可能带书来。虽说上辈子锦一教了她不少,但她又不能一字一句默写出来。
她跳下椅子,转到屏风后问:“你能不能弄点四书五经过来?”
“四书五经?那是什么?”齐故没学过这些东西,更何谈弄些过来。濮阳予月满眼都写着“你怎么一点用也没有”。
齐故妥协:“你说哪儿有,我去给你偷……不是,我去给你买行了吧。”
濮阳予月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她说:“去皇宫吧,那里的书都是我们濮阳家的,那书都珍贵,不拿白不拿。”
“皇宫?”他思考了一下说:“我摸不清路啊,你不会要一起去吧?”
濮阳予月给他一个标准的假笑,意思不言而喻。
齐故思考着说:“行,你等我去探探路,没问题了再带你去。”
她绕出屏风说:“你们先教孩子写字,书的问题过两天就解决了。”季丕面色阴冷,他说:“草民并不建议公主殿下冒险,草民刚刚想起来三百里外的一座城里能买到书,草民愿意跑一趟。”
“民间的书岂能去皇家的书相比?我意已决,不必相劝。”
濮阳予月看着他,不满之意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季丕还想说什么,袖子被朱饶拉了一下,他眼中带着哀求,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将他杀了。
季丕假装没看到他,继续说:“草民认为民间的书并非不能用,多少朝中臣子都是出自寒门?位高权重的更是不少,您不能说民间的书不能用。”
濮阳予月说:“哦。然后呢?”
“您应该听一听民间的声音,斟酌自己的决策,三思而后行。”
她将目光转向旁边两人问:“你们认为皇家的书好还是民间的书好?”
“自……自然是皇家。”何意盯着两道杀人的视线开口,朱饶还没说话就被季丕打断:“您不该这么问,您该问是冒险去皇宫取书还是到三百里之外的城中买书!”